和两个丫头睡在板,其余四个男仆在外间打铺。而王家至少在一间房里塞四五个人,如一来,空间势必极其逼仄。黄大人避到自家占用的那段小甲板,让家人们收拾房间。恰好遇到王麻子从舱内出来,两人相互颔首示意,王麻子手托个水烟袋,作势要敬黄大人,黄大人摆手道,“吸烟,您请自便。”

远方的小船在来回断运载着乘客,远远可以看到海滩边的人头和蚂蚁似的,一层甲板往小船的木梯站着两个人,从小舟里抱起孩子们接龙式往传递,这些孩子们大多都是女童,身许多都穿着打补丁的棉袄,倒是要比黄大人去年在衢江看到的那些女孩们要体面,他注视着人流,由便打从心底叹息道,“这样的人家,日子过下去么?”

王麻子忍住跟着叹息起来,“去年年景实在是太好,秋后雪又下得早……您这是从何处来的?”

黄大人去年时在路那,两消息交通便,对浙去年的天气的确一无知,他略交代几句,两人就打开话匣子,原来这王麻子带着一家老小,倒是逃难离乡,而是早有前往临城县的意图。他们有个亲戚因缘巧合,在买活军治下讨生活,却是早听说买活军在研究引种牛痘的。

“说是这牛痘和人痘,是一种可以共享免疫的病毒。”

王麻子虽卖相佳,但谈吐却很清楚,看得出是有学问在身的,他虽没去过买活军治下,但对这些买活军使用的特殊词汇却很娴熟,“谓病毒,是买活军对一切致病之物的统称之一,如风寒、百日咳等,是细菌,便是病毒引起。而有些病毒,倘若得过又痊愈过来,便再得。”

他指指自己的脸,道,“譬如老弟,便是对天花免疫,嘿,但家中的弟、妹可就没那么好运……那一次,乡中约死二的人口,活下来的病人,便和一样,虽麻子,但终生便必再恐惧天花。”

黄大人是北方人,对疫病的恐惧只有更甚的。如今这天花是全国范围内的流行,而疙瘩病则只在北方流行,每一次流行,都能在北方农家带来至少两到的死亡率。这是如今许多流大举南下的一大原因,他半信半疑道,“共享免疫……这意思便是得过牛痘又康复的病人,便对天花能免疫,后便再得?”

“正是如。其实说是种痘法,倒少见,武林、金陵一带的大富人家,多有重金礼聘名医,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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